1“林远，我弟买房，还差三百万，我从我们联名账户里转给他了。”
电话那头，妻子徐曼的声音理所当然，甚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。
林远捏着手机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他身后，是市一院抢救室亮起的红灯。
里面躺着的，是他的母亲，刚刚因为突发脑溢血被送进来。
医生的话还回响在耳边。
“病人情况很危险，必须立刻手术，准备五十万手术费，越快越好！”
五十万。
他和徐曼结婚五年，兢兢业业，省吃俭用，所有的钱都存在那张联名卡里。
不多不少，正好三百零五万。
那是他给母亲准备的养老钱，是这个家的压舱石，是他所有的安全感。
现在，徐曼轻飘飘一句话，就把它抽走了。
为了她那个不学无术、眼高手低的弟弟。
林远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，血液似乎都在瞬间凝固了。
他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：“你说什么？
你再说一遍？”
“你吼什么？”
徐曼的语气顿时变得尖锐，“我弟不是你弟吗？
他要结婚了，我们做姐姐姐夫的，帮他买套房不是应该的吗？
不就三百万，你至于吗？”
“应该的？”
林远气得发笑，“徐曼，那里面有我妈的救命钱！”
“你妈不是好好的在老家吗？
她能有什么事？”
徐曼的声音充满了不耐烦，“别拿你妈当借口，不就是心疼钱吗？
林远，我真没想到你这么小气！”
“我妈在抢救室，脑溢血，医生让马上准备五十万手术费！”
林远几乎是吼出来的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。
足足十几秒后，徐曼才用一种迟疑的、甚至带着点委屈的声音说：“真的假的？
怎么这么巧……我刚把钱转走，你妈就出事了？”
这话里的意思，像一根毒刺，狠狠扎进林远的心脏。
她怀疑他。
她怀疑他拿母亲的病危来骗她，只是为了那笔钱。
林远的心彻底沉了下去，如坠冰窟。
“钱呢？
让你弟把钱转回来！
先救我妈！”
他的声音里带着最后一丝希望。
“转不回来了。”
徐曼的声音一下子弱了下去，“我弟……他已经付了定金，一百万呢。
剩下的钱，他说要拿去做点小生意，你也知道，他总不能一辈子靠我们。”
“所以，我妈的命，就比不上他的定金和所谓的‘小生意’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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