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天生乌鸦嘴,说什么坏事,立刻成真。
四岁那年,家里来了贼,偷了东西捆在身上,正往外走。
我在他身后轻声说:“你过门槛时,会摔断腿。”
他回头嗤笑:“奶娃子吓唬谁?这破门槛,我一步就跨过去!”
话音未落,他脚下一滑,“咔嚓”一声,腿真断了。
那贼是村里人,他娘上门来闹,指着我爹娘骂:
“我儿子的腿,就是你家川娃子这张乌鸦嘴咒的!赔钱!赔不起,就把这小丫头卖了,给我儿治腿!”
想卖我妹妹?
我看着她,一字一句地说:“你眼盲心瞎,满嘴喷粪,不如掉进粪坑里洗洗嘴。”
她突然捂住肚子,冲去茅厕,接着一声闷响,人已栽了进去。
村里人都说我是妖孽,嚷着要打死我,省得我这张乌鸦嘴,把全村人害死。
爸妈实在没法子,在寺庙住持面前跪了三天三夜,才求得主持同意,让我进庙里念经,盼着佛祖能压住我这张嘴,好歹……护住我。
他们说,等条件好了,就来接我。
可我一直等,等到成了庙里有名的佛子,也没等到他们来。
直到那天,我妈红着眼找来,说要带我下山。
“青川,你爸被人打瘸了腿,你妹……被畜生糟蹋了……,你跟妈回家,看他们最后一眼……”
看着她满脸的泪,我二话没说,背起行囊就跟着她踏出了寺门。
进了佛门后,我从不轻易开口,可我一开口,就能让恶人家破人亡。
1
母亲没有带我回山村,而是辗转坐上高铁,将我带到了一座大城市的地下室。
地下室里暗无天日,臭气熏人,仅能容下一张破床,上面躺着两个将死之人。
曾经身强力壮的父亲,如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,一条断腿露着骨茬,伤口里满是蛆虫。
妹妹更是瘦得只剩一颗头,像一具裹着人皮的骷髅,睁着空洞的大眼睛,一动不动,像个活死人。
我眼睛瞬间红了。
在寺庙这些年,妹妹的信从未断过,爸妈挣了钱买了吃穿,也让妹妹一并寄来。
我离家时她才两岁,就知道从口袋里摸出她舍不得吃的糖块,眼睛亮晶晶的塞在我嘴里。
“哥哥吃,甜。”
那时,我这张万年不变的乌鸦嘴,第一次说出了祝福:
“青禾乖,一定幸福快乐地长大。”
这些年来,我以为,她真的如我所愿,平安长大。
可我今天才知道,我的乌鸦嘴只有在说坏话的时候才灵验。
我擦了擦眼角的泪。
既然他们这么不长眼,敢动我家人。
那我就让他们好好领教一下,什么是乌鸦嘴。
没等我妈把妹妹的事说清楚,地下室的铁门就被砸得震天响。
“臭婊子,滚出来!伺候不好爷几个,今天有你们受的!”
“小烂货,敢爬谢总的床,惹苏小姐生气,谢总很生气。让我们好好教训你,好让苏小姐消气。不把你弄残,都对不起谢总出的价钱!”
一直死气沉沉的妹妹突然浑身发抖,抱着头尖叫:“我没有……我没有爬床!我不是小三……不是我!”
爸爸拖着断腿,忍着剧痛,艰难地把她搂进怀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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