巷口的霓虹灯光艰难地挤进昏暗，勾勒出女孩清晰而冷冽的轮廓。
她看起来和李默年纪相仿，或许稍大一点，但那双眼睛里的沉静和锐利，却远超她的外表。
面对她的质问，李默喉咙发干，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。
女孩——苏晚晴，目光在他依旧残留着微弱电光的指尖扫过，眉头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。
“银雷属性？
倒是少见。
不过这点微末道行，连自保都做不到，就敢往灵压异常点附近凑？”
她的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训诫意味，却并不让人反感，仿佛在陈述一个“太阳从东边升起”的事实。
“灵压异常点？”
李默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，沙哑地问道。
苏晚晴没有立刻回答，而是走到巷子深处，仔细检查了一下阴影怪物消失的地方，又低头看了看手中那枚微小的黑色晶体，这才转身。
“刚才那种东西，叫‘影魇’，最低等的暗影生物，喜欢依附灵压不稳或者负面情绪浓烈的地方。
最近灵潮波动，这种东西冒出来不少。”
她简单解释了一句，然后再次看向李默，“你住这附近？”
“呃，不远，过了地铁站那边的老小区。”
“算你运气好。”
苏晚晴语气平淡，“刚觉醒，灵波不稳，在它们眼里就像黑夜里的灯泡。
以后下班早点回家，别在能量场混乱的地方瞎逛。”
她说完，似乎就打算离开。
“等等！”
李默急忙叫住她，无数问题堵在胸口，“你……你是谁？
刚才那是……道法？
论坛上说的都是真的？
我该怎么做？”
苏晚晴停下脚步，侧头看他，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。
“‘玄谈’？
你居然能找到那里，看来灵觉敏锐度不错。”
她略一沉吟，“我是谁不重要。
重要的是，你既然醒了，要么自己摸索，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
要么，就去找个能引你入门的人。”
她顿了顿，补充道：“或者，去‘神州秩序维护与发展办公室’登记备案，虽然会失去点自由，但至少安全，还能换点基础功法。”
“龙居？”
李默脱口而出，想起了论坛里提过的这个官方机构代号。
苏晚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，随即恢复平静：“知道的还不少。
看来不用我多说了。
自己选吧。”
她不再多言，转身就要走入巷子更深的阴影中。
“那个……谢谢你救了我！”
李默赶紧又道。
苏晚晴背对着他，摆了摆手，身影迅速模糊，仿佛融入了暗影，消失不见。
李默独自站在巷口，晚风吹过，带来一丝凉意，也吹醒了他浑噩的头脑。
地上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，刚才的一切仿佛一场梦。
但他知道不是。
掌心似乎还残留着那微弱电流的触感，鼻腔里仿佛还有那影魇溃散时的冰冷腥气。
还有那个清冷如月光的身影——苏晚晴。
……回到租住的简陋单间，李默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反锁房门，然后迫不及待地打开“玄谈”论坛。
这一次，带着目的性，他看到的信息截然不同了。
他疯狂地在搜索框里输入“觉醒期”、“灵根”、“影魇”、“功法”、“龙居”……大量的帖子涌现出来，虽然很多高级内容他权限不足无法查看，但碎片化的信息己经足够拼凑出一个模糊的轮廓。
他了解到“灵根”分属五行（金木水火土）及异变（风、雷、冰、暗等），决定了修炼方向和法术亲和。
而他的银白色流光，极可能就是罕见的“雷”属性变异灵根。
“影魇”确实是最低等的F级威胁，畏光畏火，但对普通人乃至刚觉醒者依然致命。
“功法”是修炼的根本，没有功法，仅靠本能吸收灵气，效率低下且危险，极易走火入魔。
而“龙居”，官方态度是管控与吸纳并存，登记后会被记录在案，需要遵守规则，但也会提供一定保护和基础资源。
是拥抱秩序，还是追求自由？
李默陷入了艰难的抉择。
官方看似安全，但他本能地对这种管控感到抵触。
而自己摸索？
论坛里那些修炼出岔子，灵气暴走经脉尽断的案例看得他心惊肉跳。
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搜索了“雷灵根”、“银雷”等关键词。
一个不起眼的帖子提到：“……雷法刚猛迅捷，尤重淬体与灵识掌控，入门极易伤及自身，若无正宗传承或护脉丹药，慎修……”他的心沉了下去。
就在这时，一条新的私信提示突然在电脑右下角弹了出来。
发信人：User7341*（那个发预警帖的乱码ID）内容只有简短的一句话：小心。
你的灵波特征很特别，刚才的波动可能被不止一个‘东西’注意到了。
近期尽量低调。
——Lv.1 新芽 （注：此为用户匿名发送）李默的后背，瞬间被冷汗打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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