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溪如心下一惊,坏了,怕是被小侯爷发现了,赶忙加快脚步跑向马车,忽听后面又一言:“深夜小姐们都己回府,你倒是胆子大,敢滞留在此偷窥郎君?”
宋溪如听闻此言只得站住背向燕明回道:“并非是故意滞留此地,也并非要偷窥哪家郎君,只是小女的姐姐白日里退席之时,不慎丢失心爱之物,虽说不是值钱的物件,却也是小女儿家贴身带的,倘或遗落被不知名的捡去岂非平白无故的图惹嫌话,故才回来寻找,并非有意打扰小侯爷赏景,忘小侯爷见谅。”
“你竟知道我是谁,还说没有偷听!”
宋溪如心下暗暗后悔,情急之下竟然说漏了嘴,只好忙解释道:“小侯爷恕罪,并非故意偷听,只是方才寻找荷包之时,不慎走至后庭,起因并非知道庭中有人,听到小侯爷在庭中说话才知,现下己然找到荷包,便不打扰小侯爷欣赏美景,圆月当空,恰值中秋,江边桂花洒落,本是清幽雅致之极,小侯爷与其在此询问小女子为何在此,倒不如去江边饮一壶桂花酒来的更合时宜一些。”
宋溪如此番话一出,倒使燕明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,这小女子倒是颇为有意思,便问道:“你是谁家的小姐,今日偶然遇到,也算是缘分,来日表姐园中举办赏花会,到时邀请小姐来赏花可好。”
宋溪如现下只想快些离开此地,与风头正盛的小侯爷多说一句话于她而言都不是好事情,只得答道:“多谢小侯爷美意,您既说是偶遇,那便是缘浅,他日也必不会再相见,小女子身份低微贱名恐污尊耳,谢绝小侯爷之邀,后会无期。”
说罢宋溪如便快速跑回马车,速速离去了。
回府之后,宋溪如将荷包交与松江如后便去给父亲嫡母请安,之后便往生母三姨娘的院中去,三姨娘院中十分简洁,陈设也不多,院中仅有几盆开的不鲜不艳的花,不过三姨娘张氏平日里也不爱侍弄花草,对珍稀玩物更无甚野心,只每日缝缝补补些,或做些糕点汤水以打发时间。
“女儿给小娘请安,小娘今日可见过爹爹了?”
“你爹爹前朝事忙,哪里有空来,倒是你,今日陪你大姐姐出去参加什么诗词大会,可有受委屈?”
“没有,小娘也知道,我就是个幌子招牌一样的被夹着去的,只默默跟在身后,并未多言,集会散了我们便回来了,没有人为难我,您就放心吧!
只是累的小娘半夜都不得安睡,还要连夜给大姐姐蒸云泥糕,今日母亲不要操劳了,早些安睡吧。”
“并不操劳,你莫要担心,只要你在外不受委屈,小娘做多少事情都不觉得累,就是可怜我的溪儿,只因母亲出身卑微,又不懂得侍奉,连累你在外面事事小心,从不敢怠慢,都是小娘的不好”说着张氏便要流泪,宋溪如连忙上去抱住母亲说:“母亲,不要难过,这世上任谁也不能决定自己的出身,小娘不能,我也不能,但是,生而为人,若是一生都被出身制住,岂不是更大的悲哀,女儿想的明白,并不觉得委屈,小娘只要身体康健,溪儿便知道如何让自己过的更舒心,小娘千万不要因此心生悲戚之心,好好保养才是。”
张氏听女儿一言便早早安睡下了,宋溪如也回到侧房中休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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