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城的老茶馆总带着股陈茶的醇香，混着窗外飘进来的雨丝，温温地裹在人身上。
凌玄推开 “老许茶馆” 的木门时，挂在门楣上的铜铃 “叮铃” 响了一声。
靠窗的位置，一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立刻站了起来，脸上堆着笑，手里攥着个磨损的皮质手包 —— 正是电话里约他的 “王哥”，虎帮的二把手，老李早上提过的 “赵老三的左膀右臂”。
“凌默兄弟吧？
可算等着你了！”
王哥快步走过来，热情地拍了拍凌玄的肩膀，指节上的金戒指闪着光，“我早到了半小时，点了你爱喝的龙井，刚泡开，尝尝。”
凌玄在对面坐下，目光扫过茶馆里的人：角落里两个下棋的老人，柜台后算账的老板娘，还有邻桌一个捧着报纸的中年男人 —— 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，节奏均匀，是受过训练的警戒姿势。
他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，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，龙井的清甜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涩味。
“王哥找我，不会就为了喝杯茶吧？”
凌玄放下茶杯，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，“电话里说的‘合作’，到底是什么事？”
王哥脸上的笑收了收，左右看了看，压低声音：“兄弟是爽快人，我也不绕弯子。
苏氏集团你知道吧？
最近跟我们虎帮有点过节 —— 他们抢了我们一个医药项目，赵哥心里不痛快。”
他从手包里掏出一张照片，推到凌玄面前：照片上是苏清颜，站在星辉大厦门口，穿着白色西装，正和员工说话。
“这是苏清颜，苏氏的老板。
我们想让兄弟帮个忙，去苏氏内部拿份文件 —— 就是那个医药项目的报价单，拿到手，给你这个数。”
他伸出五个手指，“五万，现金，到手就结。”
凌玄拿起照片，指尖碰到照片边缘，能感觉到背后贴着一张薄纸 —— 是苏氏集团的楼层分布图，用红笔圈出了 “档案室” 的位置。
他心里冷笑，虎帮倒是做了不少准备，可惜找错了人。
“五万？”
凌玄把照片推回去，故意皱起眉头，“王哥，苏氏的安保可不是闹着玩的，听说门口的保安都是退伍兵，档案室还有密码锁，这活儿风险太大，五万太少了。”
王哥愣了一下，随即笑了：“兄弟是个懂行的！
那你说，要多少？
只要能拿到文件，赵哥说了，价钱好商量。”
“我要先知道，拿到文件后，你们要做什么。”
凌玄盯着王哥的眼睛，“要是违法的事，我可不干 —— 我就是个混口饭吃的，不想惹麻烦。”
王哥的眼神闪烁了一下，端起茶杯喝了口茶，才慢悠悠地说：“也没什么，就是想在苏氏的董事会上，让苏清颜出个丑 —— 她不是厉害吗？
我们就让她的项目黄了，以后江城的医药生意，还得看我们虎帮的。”
“董事会？
什么时候？”
凌玄追问。
“明天上午九点，就在星辉大厦顶层。”
王哥没多想，顺口答道，“到时候我们会安排人‘配合’你，保证你能顺利拿到文件。”
凌玄心里记准了时间，刚要再说什么，邻桌的中年男人突然站起来，拿起报纸走了出去。
他的动作很自然，却在路过王哥身边时，飞快地递了个眼神 —— 是信号，有人在盯梢。
凌玄假装没看见，端起茶杯喝了口茶：“行，王哥，这活儿我接了。
不过我需要时间准备，明天早上八点，我在星辉大厦楼下等你，你给我通行证，我进去拿文件。”
“没问题！”
王哥立刻答应，从手包里掏出一张临时通行证，推到凌玄面前，“这是苏氏的访客证，明天早上用这个进去，没人会拦你。”
凌玄收起通行证，起身要走：“那我先回去准备，明天见。”
“等等！”
王哥叫住他，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现金，递过去，“这是一千块定金，兄弟拿着，买点东西准备准备。”
凌玄接过现金，揣进兜里，转身走出茶馆。
刚出门，就看到刚才的中年男人站在街角的炒货摊前，假装买瓜子，眼睛却盯着他。
凌玄没理他，走到炒货摊前，对摊主说：“来半斤五香瓜子，要刚炒的。”
摊主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妈，笑着用报纸包好瓜子：“小伙子是外地来的吧？
我们家的瓜子，在这一片卖了二十年了，苏总有时候路过，也会买一点。”
“苏总也买？”
凌玄接过瓜子，故意问道。
“可不是嘛！”
大妈笑得更开心了，“上个月还来买过，穿得可漂亮了，还跟我聊了几句，说我们家的瓜子比她办公室的零食好吃。”
凌玄付了钱，拿着瓜子往前走，街角的中年男人还在跟着他。
他拐进一条小巷，突然停下脚步，转身看着男人：“跟着我干什么？
虎帮的人？”
男人愣了一下，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个证件，亮了一下：“警察，正在查虎帮的走私案。
你跟王哥谈什么？”
凌玄心里松了口气，却没表露出来：“没什么，就是找我帮忙找个工作 —— 我刚到江城，没熟人，王哥说能帮我介绍进苏氏当保安。”
警察显然不信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，才说：“虎帮不是好人，你最好离他们远点，要是发现什么异常，及时报警。”
说完，转身走了。
凌玄看着警察的背影，掏出手机给墨尘发了条消息：明天上午九点，虎帮计划在苏氏董事会上搞事，目标苏清颜，己拿到访客证。
发完消息，他走到巷口，看到不远处的奶茶店 —— 正是昨天便利店小姑娘提到的那家，门口停着一辆白色的轿车，车牌号很熟悉，是苏清颜的车。
凌玄走过去，刚要进门，就看到苏清颜从店里出来，手里拿着两杯奶茶，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路人，奶茶洒了一地，手里的文件也掉了。
“对不起，对不起！”
苏清颜连忙道歉，蹲下身去捡文件。
凌玄快步走过去，帮她捡起散落的文件，递过去：“苏总，没事吧？”
苏清颜抬头，看到凌玄，愣了一下 —— 她记得这个男人，昨天在奶茶店见过一面，当时他坐在角落里，安静地喝着奶茶。
“是你？
谢谢你。”
她接过文件，发现有几页被奶茶打湿了，皱了皱眉，“这是明天董事会要用的资料，这下麻烦了。”
“需要帮忙吗？”
凌玄看着她手里的文件，封面写着 “医药项目报价单”—— 正是王哥要他偷的文件。
“不用了，谢谢你。”
苏清颜把文件抱在怀里，“我还要回公司重新打印，先走了。”
凌玄看着她的背影，心里清楚，明天的董事会，绝不会平静。
他掏出手机，收到墨尘的回复：己让玄影黑入苏氏的监控系统，明天董事会期间，会实时给你传消息。
另外，查到虎帮背后有机械神教的人，他们可能会用高科技设备干扰董事会，你注意防范。
凌玄收起手机，走进奶茶店，点了一杯珍珠奶茶。
店员笑着说：“刚才苏总也点了这个，她说我们家的珍珠煮得最糯。”
凌玄接过奶茶，走到窗边坐下，看着窗外的雨渐渐停了。
阳光透过云层，洒在星辉大厦的玻璃幕墙上，反射出耀眼的光。
他知道，明天的星辉大厦，将会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，而他，必须护好苏清颜，还有那份藏着秘密的文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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