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兴庆宫的沉香尚未散尽,贵妃指尖还残留着荔枝的清甜。
马嵬驿的兵戈之音随着三郎看似无奈,实则决绝的敕令渐渐消弭。
那紧勒于颈间的白绫,带着丝帛特有的柔韧与残酷,一点点夺去她的呼吸,也绞碎了她盛唐最华美的一场梨园幻梦。
视线模糊前,她最后看到的,是那人背转身去、看似无奈实则决绝的背影,以及天际那轮被血与火染红的残月。
窒息……永恒的黑暗……然后,预期的魂飞魄散并没到来,朦胧中耳畔却骤然炸开刺耳的鸣响,不是梨园的羯鼓,不是宫人的丝竹,是钢铁巨兽碾过柏油路面的嘶吼。
丽人猛地睁开眼,雕花描金的拔步床变成了铺着冷硬皮革的沙发,绣着鸾鸟的云锦裙摆,此刻正狼狈地裹在一具陌生的躯体上——肌肤是现代女子的细腻,眉眼间却依稀有几分她昔日的轮廓。
“苏晚,签了吧。”
一个男人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银簪,刺破了杨玉环的怔忪。
面前西装革履的男人,眉眼间依稀带着她熟悉的贵气,却少了三郎的敦厚威严,轻挑的眉尖和斜挑的嘴角多了几分不耐与轻蔑。
他推过来的纸张上,“离婚协议”四个黑体字像烧红的烙铁,烫得她指尖发麻。
杨玉环这才混沌地接收了这具身体的记忆:苏晚琼,二十六岁,嫁入豪门一年,是外人眼中风光的陆太太,实则是陆明哲豢养的金丝雀。
风流自在惯了的陆明哲早已厌倦了婚后的家长里短、柴米油盐。
早已移情新欢。
经过半年的争吵和冷暴力,在一年后的今天,要将她扫地出门。
原来的苏晚琼在近半年的冷暴力折磨中早已身心俱疲,争吵中陆明哲毫不犹豫的一巴掌彻底摧毁了她的心智,看着陆明哲和他身边茶里茶气的裴娜娜透着腻味的恶心样,气急攻心,香消玉殒,也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意,来自唐代的绝代丽人由此复生。
“陛下……”刚刚接受了原主记忆的丽人下意识呢喃,话出口却变成了现代女子的柔软声线。
陆明哲微微皱眉,像看一个疯子。
“苏晚琼,别装疯卖傻。
签完字,北郊的套公寓归你,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。”
他眼中的漠然,像极了马嵬坡前,那些逼她自缢的士兵眼中的冰冷。
“是啊,晚琼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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